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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活动


  郎怀瑜骑着纯种赛马出来,今天是他的骑术考较的日子。他读的是贵族学校,有不少学生和他一起学习骑术,今天集中在一起做的活动。

  和苏剪瞳上一回见过的专门饲养用来拍摄电影的马不同,英国的纯种赛马都是威风凛凛的,看上去特别威猛漂亮。

  郎怀瑜穿着一身漂亮的骑手服装,姿势漂亮的跑开了。就像方未然说世界上最好的演技不是在演艺圈,在这马场上,会让人知道,世界上最好的骑术并不在真正的赛场上,有可能存在于这些将毕生的精力都拿来跑马遛狗的有钱公子哥身上。这些人,当然也不会、没有必要是参加真正的比赛,进行无用的规定动作的训练。

  马场上,骏马奔腾,气势恢宏,骑师穿梭其间,到处都是一派富贵繁华的壮丽景象。

  化成有意义的字眼,在苏剪瞳眼里,那就是一个字钱!

  上百万一匹的纯种马,价值不菲的套装,奢华的马场,处处都透着有钱人的气势。

  瞳瞳,你们也在这里啊。

  苏剪瞳听到这熟悉的一声,回归头去,看到打扮得明艳的李明露和一个男人手牵手走过来。那个男人,豁然就是楚睿辰,李明露一直喜欢且想嫁的男人。

  她随着楚睿辰去德国的两年时间,终于以不懈的努力打动了他,两人成功在一起已经几年的时间了。苏剪瞳看了他们俩一眼,低垂了眼眸。

  李明露坐在郎临溪身旁的位置,一直和郎临溪闲话家常,郎临溪这个人,和谁都能聊上一会儿,苏剪瞳就专注地看赛场上。

  郎怀瑜的考较结束后,苏剪瞳起身去边上的饮料区拿喝的东西,李明露跟了过来,笑道:瞳瞳,你还在记恨前几年的事情啊?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也说不上记恨不记恨。

  我说过,你比我漂亮,琴比我谈得更好,有比我更多的是机会。你看后来你依然到了汉诺威,依然有大出息。去德国之前,你还拍了电影出了唱片呢。

  苏剪瞳喝了一口果汁,李明露笑着说:我们是姐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可我可以选择和谁做朋友。苏剪瞳脱口而出。看到李明露眼里的黯然,她和缓了一下语气,表姐,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小时候对我的照顾,你自己不吃也要留着给我吃的糖果,帮我赶跑骂我野孩子的那些男生。说起来,我有时候不管多恨,都恨不起你来。但是我有时候真的还是挺恨的,你改变了我的整个生活……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死也不要遇上郎暮言。那个男人,喜欢的是苏云,她的母亲,有时候只有不想这件事情,她才会好受一点……

  李明露拍了拍她的脸颊,不要恨,要快乐一点,才会有希望,有未来……我郑重地为我以前做的事情道歉。

  苏剪瞳警惕地看着她。

  你就真的不能原谅我了吗?李明露叹了口气。

  不晓得,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就会对人所有防备。每一步的成长,都是以惨痛的经验为代价的。

  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你早点学到这些,也好。下周我和楚睿辰的婚礼,请你来参加,还有外婆。瞳瞳,我嫁进楚家了,我嫁进楚家了。李明露笑得十分明媚动人,突然眼泪滑落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当年让你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

  李明露与其在悲叹苏剪瞳那次错误的**,不如在悲叹自己用了种种手段,甚至包括献上了清白,才最终得偿所愿,达到最初的目的。

  直到李明露离开,苏剪瞳都很沉浸在莫名的说不出的烦躁里。平静的生活被李明露一搅,她的心思又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郎天白看着苏剪瞳真的像看女儿一样,自从知道她是邱泽志的女儿,他就对她多了一份责任心,身觉自己有义务照顾好邱师兄的血脉。苏剪瞳请他帮忙推荐一名小提琴教师,他马上就让李秘书安排下去。

  苏剪瞳比离开的时候瘦了很多,郎天白不知道她是否清楚邱泽志和mggie之间的事情,只是觉得她无父无母,真心惹人怜爱。他早先对待她就有对待郎怀瑜的感觉,严格教导她管束她,希望她能走上正途,现在看到她,更是有满满的父爱在一刻爆发。

  他情不自禁深深地给了她一个拥抱,基于长辈的,基于父辈的,毫无私情,更无私心……

  苏剪瞳呆了一呆,安然地接纳了他的怀抱。她突然在这一刻想到邱泽志,想起母亲,想起父亲,郎天白瘦削修长,怀抱却有力而强大。

  瞳瞳,你是我最好的学生,要努力。郎天白抱着她,淡然地叮嘱。

  嗯,郎老师。

  两人在郎天白的房间里聊得言笑晏晏,郎暮言路过的时候,见他们拥抱在一起,脚步顿了一下……

  有些事情,不说出来就是无伤大雅的秘密,说出来就是刺人心窝的利剑。说出来也许是失掉重负,不说出来也许会滑向更巨大的深渊……

  他在马场的咖啡馆内等着苏剪瞳。

  苏剪瞳从郎天白房间里出来,要去马场找郎临溪。郎临溪说过一会儿教她骑纯正的英国赛马,她一直朝马场走去。

  看到郎暮言的时候,她本能地躲着走开。

  一些不得不相见的场合就罢了,这些能避就避开吧。她移动着脚步,幸好他只是边看报纸边喝咖啡,眸光都没有抬一下,应该不会看到她的。

  她一边张望一边朝前走去,然后碰上了一堵硬实的强……她抚着额头,朝上看,惊讶地回望,他不是坐在那吗,她明明一直看着他,这个人怎么又会出现在他面前?

  刚才为什么去找我大哥?

  苏剪瞳怎么可能跟他说实话,安然的事情,成为了秘密,他拒绝听的那一次,她就决定永远不会再告诉他了。

  你这个人管天管地不要管这么宽好么?我找谁需要得到你的批准吗,郎叔?苏剪瞳望着他,郎叔两个字,咬得很重。

  那两个字,是双重拳头,迎面砸向他。那两个字,意味着她是方想的人,也意味着他永远都摆脱不了,他是叔叔的现实!

  这感觉对苏剪瞳,又何尝不是如此?他喜欢的人是她的母亲,她于情于理是不是都要叫一声叔叔才能般配彼此的身份,才能认清彼此的差距?

  不许叫那两个字!

  好,郎先生!苏剪瞳爽快改口。

  你……郎暮言伸手捏住了她的薄唇,苏剪瞳,走了就走了,干嘛又回来?不停出现在我身边?

  苏剪瞳吃痛,中国这么大……凭什么你能在这,我不能?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凭什么……我就偏偏不走了!

  回来也就罢了,不准纠缠在我们三兄弟之间!

  我交什么样的朋友,是我的权利和自由,你们三兄弟,只有一个人我不想和他成为朋友,那个人是你!而不是二哥和郎老师!

  你不配和我大哥做朋友!他才华横溢,神思清明,心无旁骛,你不要在他身边,乱了他的心思!

  苏剪瞳恼道,眼泪都急得掉下来了: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要自己怀着龌蹉的想法和心里,就以为其他人都和你一样龌蹉。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们正常交往有什么不可以了?你别太过分了。

  你是水做的吗?郎暮言看着她的眼泪。

  苏剪瞳反手抹掉,要你管啊。

  不是水做的就别水性杨花,好好滚回方想身边,不要背着方想一边在电话里跟人说‘爱你’,一会儿又来见我大哥二哥。

  苏剪瞳失笑,又更加愤怒,你管不着!你有本事让我不能入境啊。我配不配和郎老师做朋友,不是你说了算的!

  你……苏剪瞳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她忽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形走过来,那摄人心魄的压迫感远远地传来,她失声说:是傅开。他看到我们了……

  郎暮言回转身来,见到傅开远远走来。苏剪瞳不知所措,她被有妇之夫吻了,还被有妇之夫的娘家哥哥看到了……这么混乱的关系,她脑子里全部乱了……她瞅了个空当,偷偷朝外溜了。

  她精神郁郁地走到马场,郎临溪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烧了?怎么脸这么红这么烫?算了,你还是一边儿去吧,待会儿摔了你就不好了。

  好。苏剪瞳也没心情去练习骑马了。

  那边刘文杰准备了水果,你过去吃点降降温。

  咦,刘文杰?

  郎临溪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曾明在叶朗手下做事,介绍了刘文杰也过来帮忙,这个马场是叶朗的,这样的场合,全盘安排处理可少不了刘文杰。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样一来,景杨和南荣熙都好久没和我们一起来参加马场的活动了。

  刘文杰也看到了苏剪瞳,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苏剪瞳始终有点心绪不宁,好不容易安慰自己说,刚才的事情被傅开看到了,可是根本与她无关,都是那个姓郎的男人的错,她没招没惹,见他都躲着走了还会被他强吻被人撞见……这样想着,心情才稍微好点。

  她吃了一些水果,恢复了心情,才走到穿着骑手服整装待发的郎临溪身边说:二哥,我还是学学吧,好不容易来一趟……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马的身后,她是生手,不知道马的脾性怎样。马儿也是认生的,并且有很重的防备情绪,人走到马身后,马看不见人会觉得有危险感,转过来察看,脾气暴躁点的甚至会踢腿伤人……

  苏剪瞳大大咧咧的走过去,那马儿一个蹶子就甩了过来,要不是身边的郎临溪飞速地将她抱在怀里闪开,她就被踢中了。

  苏剪瞳听到声音,才惊觉那人不是郎临溪,而是郎暮言。她刚才吃水果的时候,郎临溪和郎怀瑜已经骑马出去了,郎暮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她刚才心里有事,见他穿着和二哥同款的骑手服,戴着骑士帽,没有认出他来。

  她又惊了,郎暮言是有妇之夫了,虽然没有正式结婚,但是订婚就等同于快要结婚,他三番两次和她在一起,姿态亲密,别人看到会怎么想啊?何况,她也是快要订婚的人了……

  她刚要张口,巨大的风呼啸着扑进她口里,灌了她一口,她张不开嘴,连眼睛都睁不开。坐敞篷跑车人家还尚且要带个墨镜呢,他倒好,自己装备齐全,她穿着裙子就被诱拐上马了。

  马儿速度很快,奔腾着超前奔跑。和上一次苏剪瞳骑的剧组里的马一点都不一样,这马本身就非常高大,训练有素,奔跑起来的力量感和速度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凌厉的风刮过耳边,风声呼啸,苏剪瞳竟然慢慢生出张扬自由、肆意奔腾天地间的快乐。

  马场依山而建,借用了整座山的地势和面积,呈现出一种无边无际的辽阔感。郎暮言渐渐放慢了速度。马儿在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停住,他飞身跳下了马,取下了骑士帽。

  苏剪瞳一个人被留在马上,她吓呆了,紧紧地抓着马的鬃毛,趴在马上,狼狈地说:喂,郎叔……

  那马儿并没有跑,优哉游哉的吃着青草,似乎对苏剪瞳这一点重量,毫没放在心上。

  苏剪瞳快要哭了,郎叔……

  郎暮言一手甩着马鞭,一边看着天边的风景,苏剪瞳弱弱地改了口,郎先生……

  他依然无动于衷,偶尔抓起一把青草,递到马儿的口边。马儿欢腾着去吃主人喂来的食物,腾起了后蹄。将苏剪瞳差点闪下马背,她被反复折磨得连连惊叫。

  终于,苏剪瞳大哭出来,郎暮言,你放我下来!

  郎暮言打了个呼哨,那马儿乖顺地走到他身边,他摘下一只皮手套,将手递给苏剪瞳。

  郎暮言将一只手递给苏剪瞳,苏剪瞳在马背上呆怕了,如获大赦地两只手都放在他掌心里,狼狈地连滚带爬扑进他怀里,将他直接扑倒在地上,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

  马儿受惊,嘶叫了一声,闲闲地跑开,依然体现了良好的训练有度的样子。

  马背上是颠簸并且不平衡的,压在他的身上,接触到地面的踏实感和厚重感一下子就包围了苏剪瞳,她好半天才撑着从他身上爬起来,他却随手就将她压了回来。

  喂,郎暮言你不要得寸进尺啊!苏剪瞳恼了。

  他伸手摘掉她头上的草叶,又将她在风中飘散开的乱发捋到耳后,才松开手放她站起来。

  苏剪瞳站起来,长发在风中飘荡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青春飞扬的感觉,靓丽得让人炫目……

  这是不正确的做法,郎暮言很清楚--彼此不该在一起,就不该有超出常规的举动,让人心生念想,又更增怨念。可是面对她,他又做不到完全不在乎……

  苏剪瞳指责他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谁说要你带我来了?

  郎暮言并没有起来,反倒是双手交叉撑在脑后,望着天空,你刚才不是很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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