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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0章 公寓


  大半夜的在曾明的公寓里见到曾明,他气势凛然了很多,见到郎暮言和苏剪瞳,握住杯子的手一紧再紧,深深地泛着白,关节凸起来。

  他眸子中泛着凉意看着郎暮言,还真是手快,这样都能被你阻止。我等待了这么久的机会,却还是没有将这些内容发布出去。

  曾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只是出于你的职业道德和素养的话,当年你将这份资料偷出来,已经就违背了你的职业操守了!苏剪瞳不解地看着他。

  你还记得那晚我从郎家拿出的东西啊?你问问郎暮言,这是不是他们活该!

  苏剪瞳看着郎暮言,郎暮言似乎竭力在回想什么,终于缓缓开口,曾明,你若果真的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该回去问问你父亲,而不是一直将所有的怨气都发到我们郎家。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是我们郎家宽宥你们,没有想到你却这样不知足,处处和郎家作对,这些年来,报纸上所有的郎家的负面新闻,都是出自你的手吧?连瞳瞳这么善良无辜,你也好昧着良心写她的负面新闻吗?

  是又怎样?难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曾明倨傲地问。

  郎暮言摇了摇头,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当年郎怀瑜的母亲徐瑜心因为吸毒车祸去世,当时开计程车的人是你的母亲,这件事情,郎家当年就查得很清楚,出现车祸跟徐瑜心当时毒瘾发作有关,但是跟你的母亲也未尝没有关系!

  曾明怒道:信口雌黄!我母亲开了那么多年车,怎么会导致车祸!

  你怎么不问问你父亲和你现在的后妈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你怎么不问问当时你母亲为什么神思恍惚?郎暮言厉声以对。

  曾明忽然愣住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一直知道,是郎家的人害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母爱,他一直下定决心,要揭露郎家人的罪恶臭脸。当记者无疑是最好的方法和最方便的捷径。为此,他在这个圈子里一步步的讨好网上爬,就是为了能够在报纸上想发什么就能发什么,记者这顶无冕之王的帽子,可以带来多少便利。

  但是他一直在等待最后的机会,所以期间一直和傅开有合作。那些圈子里的秘辛秘闻,对于郎家不利的消息,有很多都是他一手挖掘出来的。尤其是前段时间郎家和方家斗得最厉害的时候报纸上的新闻。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和母亲也有责任。他只知道徐瑜心离世后,郎家完全没有表态,什么也没有做。那个时候他早就记事了,只记住了郎家人的冷漠和嚣张。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本身。

  郎暮言冷冷地说:这件事大家都有错,所以当时郎家压下了没有公布。你真是太天真了,如果单独以事情来轮,我们郎家想要针对你们,你和你父亲还会有活路吗?我不管你现在跟着谁做事,手里还有多少这样的资料,我希望你能选择在报纸上发,就要承担起发布的后果!

  曾明呆愣住,这件事情他确实没有什么把握。要是有把握,也不会等待这么长的时间。而且现在从头到尾想想事情的真相,是他太简单单纯了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苏剪瞳是他最好的朋友,当年和他一起为了苏桥街的那些乡亲奔忙的时候,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当年郎暮言用尽一切手段在暗处帮他为苏桥街的乡亲讨还公道的事情,也还那么清晰。

  当年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和理想奔波,大家有过多少热血和奔忙。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到底是偏差到哪里去了?

  郎暮言本不想再说,但是曾明怎么说也是瞳瞳的朋友,他低声说:曾明,我奉劝你一句,和傅开保持距离!从现在开始!

  带着苏剪瞳离开曾明的住处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刚才处理过的那几分报纸已经全部出来了,郎暮言随便买了两分,上面已经被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代替了。一晚上的奔波和忙碌,他不由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没有想到曾明跟郎家还有这样的事情。苏剪瞳真是万分意想不到。

  我大略能记得一点,不过没有太关注过曾明。当年徐瑜心车祸的事情,跟开车的司机和徐瑜心本身毒瘾发作都有关系,所以……要不然当年爸爸哪里能那么轻易放过曾家?算了,曾明以后怎样,就看他的造化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道路要走,没有别的人可以帮助他选择。

  苏剪瞳还是有点担忧,郎暮言笑道:树大招风,这么大个企业和家族,每天免不了有这些烦心事。在可控范围就好。

  过完这段时间,咱们出去好好休息一阵吧。看你一直这么累,我心里真舍不得。苏剪瞳抓着他的袖子,温柔地说道。

  好啊,你想去哪里啊?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度蜜月吧,咱们去度蜜月,一直游玩,走到哪就在哪里停下,哪里有好吃的就停在哪里,到处都去看看,也去德国和美国都看一看。

  嗯,还要去维也纳,我好想好想去演奏大厅参观一下。

  郎暮言应允,看到前面有一家旅行社,笑道:我们也不要让家里安排了,咱们自己去就好。

  好。苏剪瞳甜甜地笑道。

  郎暮言真想现在马上带着她就走,什么都不带,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走到哪里黑就在哪里歇,到处都走走逛逛,处处都留下他和她的脚步。

  真的很想。但是他现在却不能,晚上马上就要有事情,他不能这个时刻离开。有点愧疚地抱着苏剪瞳,瞳瞳,我好爱你。

  我也是。苏剪瞳软声回应。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为他们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漂亮的光华,男人俊美女人靓丽,怎么看都是一对羡慕人的璧人,吸引着晨起的路人侧足观望。

  苏剪瞳有点不好意思了,拉着郎暮言的手说:我们走吧,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嗯。郎暮言却掏出手机,在那一刻拍下了两人的合照。这么久以来,两个人还从来没有私底下照过合影,要么就是出现在镜头前,要么就是接受采访的时候。

  郎暮言看手机上面,苏剪瞳笑得甜美,脸上有一丝丝的羞意,依偎在他的手臂旁边,任谁都看得出她眼里写满的幸福。他收好手机,只是想一直这样这样的让她幸福下去。

  下午时分,苏剪瞳忙着要去参加一个采访,是关于这部电影的,电影即将要上映了,主演出现宣传造势是少不了的。

  她化妆的时候,心里总有一丝很紧张的感觉,手心里攥出了一手心的汗水。

  她打电话给郎暮言,郎暮言那边声音如常,抱歉地说:瞳瞳,晚上我不能来陪你了。活动结束,我安排了人来接你。

  听到他的声音,苏剪瞳才平复下心情。真的很想很想他马上就来到身边,才分隔开半天,就像分开了很久了一样。但是知道他也是忙的,她不能为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小情绪老是去打扰他。苏剪瞳自嘲地笑笑,莫非是快要来例假了,不然人怎么老是这样烦躁不安?

  郎临溪抱着可乐瓶子走到她身边,笑道:又不是初次面对这样的场合,干嘛还这么紧张啊?

  有点担心而已。苏剪瞳总是觉得心里难安。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想将这种坏情绪传播出去,她勉强笑了笑,没事的,二哥。

  有我在,本来就没事。郎临溪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老三亲叮咛万嘱咐拜托我照顾你,我一定将你好好的送回到他手里。

  苏剪瞳放下全部的忧虑,点点头,谢谢你,二哥。

  说这些做什么呢?我是你和老三的哥哥,照顾你当然是应该的。郎临溪满脸春风得意。

  苏剪瞳笑笑。

  化好妆进入了演播室,这是一个以面对面为形式的采访谈话节目,为了宣传新剧,很多演员都争着上这个节目。由于苏剪瞳所在的剧组声势浩大,资本雄厚,又有打牌助阵,很容易就上了这个节目。

  录制采访的过程中,苏剪瞳一直不安,几次错听了主持人的节目。导播组以为她是初次上节目紧张,好几次停下配合她休息。郎临溪拍着她的肩背,到底怎么了?

  我的心里好乱……很担心家里的人,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预感,让我的心里很不舒服。苏剪瞳张煌得手都没地方抓。郎临溪将电话打给郎暮言和安然,郎暮言在开会,安然正是下课时间,在幼儿园里玩耍。

  郎临溪将电话递给她,分别听到了郎暮言和安然的声音,才安抚住她。

  郎暮言有点心疼,可是确实是没有办法抽出时间来陪伴她,恨不能飞身到她身边,顾及着手头这最紧要的事情,才压抑住了那想法。

  就在放下苏剪瞳的电话的时候,安然看到林淑秋出现在幼儿园门口,走过去礼貌地说:奶奶,您来了?

  我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放学,来接你。顺便和你爸爸妈咪一起吃晚餐。林淑秋和善地笑道。

  好啊。你等我,我跟老师说一声咱们就走。安然回去教室拿起书包和衣服,跟老师打着招呼。

  老师见过林淑秋好多次,知道她是安然的奶奶,也没有多说什么,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的话就让他离开了。

  林淑秋牵着小安然的手,开心地看着他越长越像郎暮言的笑脸,问道:安然想吃什么?奶奶直接带你去。一会儿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

  都好,只要不让我吃生菜叶子。提到生菜叶子,安然就拧起了小小的眉头。

  好好好,奶奶怎么舍得让你吃生菜叶子。林淑秋宠溺十足地笑起来。

  安然忽然看到前面有卖糖葫芦的,说道:奶奶,妈咪爱吃那个,咱们去买一个好么?

  爱吃的东西咱们都买。林淑秋道。

  挑选好冰糖葫芦,林淑秋因为要付钱,就松开了安然的手。她正要拿钱,就听到安然的一声惊呼,扭转头来的时候,只看到一辆车从身边呼啸而去,安然的声音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来!

  林淑秋的钱包惊得掉落在地上,她心中一懵,也不顾不上去捡,追了过去。但是人哪里有车跑得快,一下子就追丢了那辆车。林淑秋慌得马上给郎暮言打电话。

  郎暮言和郎天白赶到的时候,林淑秋已经哭得没有人形了,郎暮言恼得口不择言,我希望这件事情和你本身没有什么关系!

  林淑秋一下子呆住了,她曾经做过那么多事情,已经让儿子本能地不相信她了!她欲哭无泪,老三,安然是我的孙儿,我怎么可能对他做什么?我……

  老三,我安排在安然身边保护的人都被引开了,可见这件事情是有预谋的。跟郎太太没有关系。郎天白还保持着理智,没有完全乱掉。

  郎暮言心中痛得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先别让瞳瞳知道!

  他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傅开揶揄带笑的声音,好了郎三,你不用找你儿子了。到了我的手里,我怎么还可能会让你找到他?你让芙蓉那么伤心,让芙蓉失去了我们傅家的宝贝,我也要你一个儿子就够了。郎三,跟你儿子说再见吧!

  傅开,傅开!安然!郎暮言对着电话吼起来,那边却只传来一阵阵电话的忙音。

  郎暮言几乎能想象傅开挥着手说再见时候的脸庞!他将手机扔在地上摔得稀烂!

  郎天白比他稍微冷静一点,安排人开始打听傅开的下落和安然的动向!

  苏剪瞳勉强撑着录完节目的时候,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淋漓的大汗。她的临时助理是一个退役的女子特种兵,按照郎暮言的指令,一直跟在她身后。苏剪瞳走出来,方语哲冷淡地看着她,她今晚在这个重要的采访场合,表现得小气拘谨,方语哲十分不满意。

  抱歉,方导,我今天确实有点事情。

  这是你的职业道德,跟你有没有事情无关。方语哲冷漠地说。

  苏剪瞳不想再跟他多说什么,颌首示意,然后匆匆离开。

  郎临溪本来打算护着苏剪瞳一起出去,看到方语哲这幅嘴脸,心里着实有气,简直恨不得将他撕了!停留了一会儿,等到他出去的时候,苏剪瞳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正要离开,看到苏剪瞳的临时助理躺在地上。他心下一惊,赶忙跑过去,见那个助理只是昏倒了,但是他不敢怠慢,马上将电话打给郎暮言,郎暮言刚刚从助理手中接过新的手机,疲惫地喂了一声,强压着心头的火气对郎临溪说:二哥,麻烦你照顾着瞳瞳先回家休息。我会很快回来的。

  他不打算将安然的事情先告诉苏剪瞳,苏剪瞳今天的情绪本身就不好,他不想增加她更多的忧虑。只想一会儿有眉目了,他亲自回去跟她说。

  郎临溪急道:瞳瞳不见了,她的助理晕倒在路边,是被人打晕的。我猜瞳瞳是出事了!老三你赶紧安排人查吧,瞳瞳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方语哲赶出来,看到郎临溪正在打电话,眉头一拧。郎临溪挂断电话,根本不想搭理他,完全不想看到他,如果刚才不是他阻了一下,郎临溪自己就跟着苏剪瞳出来了,又怎么可能眼见苏剪瞳不在而束手无策呢?

  他朝自己的车子走过去,正眼也没有看方语哲一眼,直接驱车朝郎暮言现在所在的位置开去。

  郎暮言捏住电话的手,指节一点点泛出苍白得吓人的颜色来!傅开!肯定又是傅开!

  郎天白匆忙走过来,老三,瞳瞳怎么样了?

  郎暮言摇摇头,又接起了电话,傅开这次笑得更加欢快了,郎三,我只想要你一个儿子而已,没有想到你这个小娇妻也要来凑这个热闹。好了,人我收下了,我就不客气了!

  傅开,你敢懂瞳瞳和安然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等着你来找我麻烦,我好怕啊你啊,郎三,你这么多年都是以领头人在我们这群人中间出现的,现在当不了头了,是不是有一种很无奈的感觉?郎三,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他们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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