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家丑
昨天沈华跟江雪说了一遍他们家周围的邻居，江雪就知道了这户人家姓李。
江雪跟着这位李奶奶进门，把一袋包子放到了李家的客桌上，她没有急着走下一家，反而佯装好奇的看了一下屋中的环境。
“李叔不在家啊？”
李奶奶摆了摆手，说起自己的儿子，她一脸祥和，“欸你李叔一不工作就喜欢出去打牌，现在还不知道在县城的哪里鬼混呢。”
江雪笑着道:“平日里够辛苦了，要过年了再不放松放松怎么行。”
这话让李奶奶眉开眼笑。
江雪又和老人说了些其他的，老人有人陪着心里就开心，江雪正想着时候已到，该向她打听姜家的事了。
这时李奶奶粗糙的如树皮一般的手突然按在江雪的手背上，江雪一愣，接着就听李奶奶对着她一脸谆谆教诲道:“雪娃儿啊，你能活下来我真替你开心啊。”
江雪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她想自己费尽心思都没有从姜龙沈华那得到的消息，可能就要在这里真相大白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李奶奶话中的来龙去脉的，可是就凭她说的话，就能猜到当时的情景是何其凶险了。
江雪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李奶奶以为她还对姜龙沈华有隔阂。
于是拉着她的手继续说:“别怪你李奶奶多嘴啊，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你掉进海里的景象，可是你李叔也是救你的一员。这事闹得大啊，你李叔回来跟我说，你想不开，自己跳进海里，我回头一想就觉得伤心。你说你爸妈好不容易养你这么大，你这是何苦呢！”
话已至此，江雪总算知道姜雪是怎么死的了。
看李奶奶的情况，好像是不知道她已经失忆了。
江雪思忖着，决定不提这茬。她想从李家奶奶口中知道姜雪为什么要跳海，于是斟酌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太过分了，而何至于寻死呢。。。。。。”
李奶奶一双清明的浸满岁月痕迹的眼睛看着江雪，“雪娃啊，说起这个，我倒是想知道你究竟和你爸妈闹了什么矛盾，要寻死呢？我一个走不动路的老婆子也没有在你出事那几天过去你家看你去，问你李叔他也说不出来。正好你今天来了，有什么委屈跟我说道说道。”
听了李奶奶这样一番话，江雪心中已经失望，看来李奶奶不知道姜雪跳海的原因。
江雪从椅子上站起来，跺了跺脚呵了一口气，才说:“有什么委屈死过一次就都不算什么了，李奶奶不要替我担心啦。”
“那就好那就好。”
李奶奶叠声说。
送江雪到了门口，李奶奶又叫住她，“雪娃，要好好跟你爸妈相处啊。”
李奶奶这样说是有原因的，如果是以前的姜雪，她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而现在的姜雪不禁看起来没了以前满脸的阴翳，还笔以前开朗许多。也瘦了，看着都让人顺眼了。
李奶奶由衷的微笑，她相信对姜雪说的这些，对方都会听进去的。
果然，江雪一脸明媚的笑道:“我知道了。”
可是李奶奶以为的江雪的改变，其实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从李奶奶家出来，江雪继续向东走，差不多200米后，她来到了今天要走的第二户人家——姜家。
没错，这户人家也姓姜。事实上，大泽乡这个地方，多数都是姓姜的人家。
“姜二叔，姜二叔！”
江雪一边拍门一边冲着里面喊，很快一个中年女人来开门。
中年女人应该就是沈华说的二婶了，随着对方走近，江雪脸上逐渐展出笑意。
没想到二婶走到面前不是先出口的不是寒暄，而是一脸的诧异。
只听她说:“嚯，江雪你怎么这么瘦了！”
这可比满脸的微笑还要让人高兴，江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把一袋白白胖胖的包子举到胸前，眼睛完成一道弯对二婶说:“二婶，我来给您送包子。”
二婶接过包子撇撇嘴，不太感兴趣的说:“哦，谢谢你啦。”
“不用客气。”
江雪说完跟着二婶进了他们家的门。
二婶似是没料到姜雪还要进来，面上有一丝犹疑，终是拉不下面子莱说出驱赶的话语，只得斜着眼领着姜雪走到自己客厅。
一边走她一边在心里想，家里又没什么好招待她的，姜雪忒没眼色。
姜二叔居然在家。
二婶把江雪带到客厅后就进厨房泡茶去了。
姜雪看到姜二叔，上前问候，“二叔，先给您拜个早年。”
姜二叔乐活的很，裹着毯子，旁边烧着一炉煤炭，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此刻他正眼睛半睁不闭的衣服瞌睡模样。
被江雪一声问候叫醒，姜二叔迷蒙了一会儿才好像呓语似的说道:“啊，是姜雪啊。”
“是我，二叔。”
姜二叔不得不彻底清醒过来。
这时，二婶端着一杯茶过来，“姜雪，喝茶。”
她把茶杯摆在姜雪面前的桌几上。
江雪笑道:“二婶真把我当成客了。”
二婶掀了掀唇没有反驳。
江雪一笑，也不在意。
说了一句“天气真冷啊！”江雪直接进入了正题，“其实这次过来，还是想亲自感谢当日二叔把我从海里捞出来。”
江雪说完就直勾勾的看向姜二叔。如果对方真的救过她，那江雪就可以延续之后的对话了；如果没有，也没关系，直接就说记错了也行。
姜二叔听了嘴角往上拉起，笑了一声，“有心了，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不下去救你的，何况我们还是亲戚。”
其实当时救姜雪的人很多，倒不是因为姜雪多么重要，而是以她的吨位，只靠几个人，绝对不可能把人从海里捞上来。
江雪心里动了动，既然姜二叔也是姜雪跳海的当事人，又和姜龙是亲兄弟关系，很有可能知道姜雪跳海的原因。
下一刻，就听二叔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跳的海，但是我们大家也都知道那是因为你爸。不过，”
江雪看他神色严肃了一些，继而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爸一把年纪了还要因为你被邻里嘲笑，怎么着，你爸的委屈也不会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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