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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金眉坐化


  第八十章  金眉坐化

  林老太爷抚着胸前长须,微笑着说道:“遥孙之恩义,外公记住啦,遥孙事完回庄,若是得空,便来外公府上盘亘几日,你的姥姥和其他几个舅舅,都是十分的想念你啦!”

  李遥听得外公之言,点了点头,又与外公叙得几句,再细细瞧了瞧舅舅腿上的刀伤之处,眼见还没有完全消肿,便蹲在那里有些迟疑不决。突地想到,若是自己这样离开,外公的伤势虽然没有大碍,但舅舅的腿伤还得十数日之间才可恢复。而梦瑶师弟那几位随从武艺也不甚高强,若是再遇邪教之人追击如何是好?李遥站起身来,瞧见外公那依依不舍和欲言又止的神态,便上前说道:“外孙突然间感到有些疲累了,想再歇息几天,也好陪陪外公和舅舅说说话儿呢。”

  林老太爷林开忠听得外孙之语,必是担忧再有邪教之人追击,他舅舅的腿伤未能见好,不能施展武功保护自己。心想这孩子心细如发丝,有这样的乖孙儿,真是百世修来的福缘啊。欣然说道:“外公也有此意多留外孙几天,但见外孙有要事在身要急着去办理,便也没好意思提出来呢。”

  李遥笑了笑说道:“与外公舅舅在一起,但与母亲在一起也无分别,这种天伦之乐遥孙自小便是不知,现今却是深有体会呢。”李遥与外公和舅舅在客栈之内又叙得几个时辰,在一起用过了午餐,方才回到房中。

  李遥回到客房之内,见狐儿还在呼呼大睡,便上前将儿儿呼了起来。狐儿跳身起来,抬眼一眼不眨地瞧着李遥,李遥被狐儿那眼睛瞧得有些不安,有些疑惑地对狐儿说道:“狐儿今日怎么啦?狐儿的神色好生怪异呢?”狐儿嘻笑了两声,说道:“公子又将狐儿制做给你的防身宝衣送人了罢!”

  李遥有些惊诧地说道:“狐儿如何得知?”狐儿掩嘴说道:“公子可瞒不住狐儿呢,公子那件宝衣之上注有狐儿的灵魂印记,只要离开公子身体之上,狐儿便知道啦!”

  李遥微笑着说道:“刚才师弟给我留下了一个十分珍贵的纪念之物,我摸遍身中,均无十分宝贵的东西,只有狐儿送的那件防身宝衣还十分珍贵,所以便脱了下来,送给了师弟啦,狐儿别怪我啦。”说着又将师弟留给他的那块金牌递到狐儿的眼前,狐儿瞧了几眼,眼里十分惊讶,对李遥说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公子可知这金牌代表着什么?”

  李遥摇了摇头说道:“我哪里知道呢!”狐儿叹息一声,说道:“公子以后便知道啦,狐儿却也拦不住呢。”说着又似有些幽怨地瞧着李遥,轻声说道:“公子以后不知怎样才能安顿好你的那些红粉知己啦!”李遥听得狐儿那摸不着头脑的话儿,有些疑惑地说道:“狐儿说什么红粉知己?”狐儿似乎苦笑了笑,呼地跳到他的肩头之上,再不与他交流。

  梦瑶听他那几个少年随从说李遥师兄还将在这客栈陪同他外公和舅舅几天,心下也是十分高兴,但自己双腿伤势十分严重,又不能行动,见李遥师兄迟迟不来探望自己,几次欲让自己那贴身护卫去请李遥师兄来他房中说话,却又不好意思启口,躺身在床上莫名地烦闷,心里好不焦急。

  正在梦瑶见不着师兄感到有些焦急之时,突地听得师兄在门外与那些贴身护卫说话的声音,便在房里高声叫道:“师兄还没走吗?快进来陪师弟说话!”李遥听得师弟的呼声,推门进来呵呵笑着说道:“师兄正准备离开此间,待见到舅舅腿上伤势还没见好,又见师弟双腿伤势也十分严重,如若此时再遇见了邪教之人,师兄担忧大家的安危,也想在此间多留几天,待舅舅腿上的伤势有了好转,再行离去好了。”

  梦瑶听得师兄言语,眼里满是兴奋的色彩,抬头喜声说道:“师兄陪同你外公和舅舅叙谈了一个上午,下午便陪在师弟身边说会话儿罢。”李遥笑了笑说道:“师弟可不寂寞呢,你有这么多的家人在一起,他们可随时陪同你说话儿啦。”梦瑶有些着急地说道:“他们怎么能和师兄相比啦。”梦瑶说完这句话儿,好似觉得脸孔一热,竟是有些羞涩起来。

  李遥在这客栈之内,每日和外公父子以及师弟梦瑶说些话儿,晚上则是抓紧修习武学,渐渐地已是过去了半个多月的光景,眼见舅舅那伤腿已然封口,再无大碍。梦瑶师弟家中又从云安城赶来了十余个强壮的武士和二十来个护卫,那些武士似乎都在武系人道九级左右,将这小小的客栈均是紧紧地包围了起来,李遥见外公父子及梦瑶师弟一行众人再无危险。这一日清晨,李遥带着狐儿,出得客栈门外,与师弟那几个随从和外公及舅舅告别,辨明云安寺方向,如一缕轻烟般瞬间消失而去。众人在后面瞧着李遥那瞬间般闪身而去的身影,但见他身后留下一道飞扬的红光,如电光石火般瞬间即逝,都是十分惊骇,就是自己骑着马儿,也绝无那般迅捷的速度,众人又在门前叹息一阵,就纷纷进入了客栈之内。

  李遥眼见众人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这里四下空寂一片,呼的一声召唤出他那一双魔翼翅膀,向那高空之上腾飞而去。李遥在空中飞翔了约四五个时辰,眼见云安寺已然映入眼帘,在那山脚之下,李遥落身下来,收回一双翅膀,才抬脚向那云安寺中一步一步行了上去。

  又过得一个来时辰,李遥才缓步走到了云安寺大门前。李遥对肩头上的狐儿说道:“狐儿若是不便见我那金眉先师以及那些师兄,去我乾坤宝囊中修习去罢。”狐儿听得李遥之言,说道:“狐儿这段时日已然遇到了一些修练的瓶颈,正有去公子乾坤宝囊中修练之意,狐儿担忧公子安危没能提出来呢,公子若是遇到紧急之事,将狐儿再召唤出来即可。”

  李遥听得狐儿之言,心下大是感动,想狐儿与自己相处了十四五年之久,狐儿总是默默地守护在自己的身边,化解了无数的危难,而自己却不知它什么时候是最为虚弱之期,也无法帮助它突破修练的瓶颈,点了点头说道:“狐儿放心去修练好啦,若是遇到紧急之事,我再呼唤狐儿罢。”狐儿听得李遥之言,便在李遥耳边吹了两口气息,嘻嘻说道:“公子若是叫狐儿,去你的乾坤宝囊之中叫狐儿好啦!”说着,狐儿那火焰般的身影,突地消失在了李遥的肩头之上。

  李遥缓步走到云安寺的山门之前,心里十分慌乱,犹豫了片刻,才提步走进云安寺内。

  李遥一路走去,只见这云安寺傍崖壁而建,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隐隐出现在菩提树丛中的云安寺院,那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更是显得十分庄严肃穆。

  云安寺是皇家寺院,香火自是要比其它寺院兴盛一些。李遥进得寺中,见寺内的一些烧香拜佛之人络绎不绝,都是一脸的肃穆,他随着那些烧香磕拜之人跨入大殿之内,但见大殿内的壁画,或许是因遭受多年风雪的侵袭,已是色彩斑驳模糊不清。心里想到,那大殿内有些破败的壁画怎么没有修补呢?是了,或许那些壁画太过珍贵,便保持了那壁画的原貌罢。李遥一边仔细参观云安寺,一边向里行去。穿过天王殿和供奉着的“三世佛”大雄宝殿,再进一殿,但见那殿中供奉着十一面观音铜像,李遥在那十一面观音铜像之前行礼毕,又在药师殿里上了香,才步入最后一进大殿内。

  李遥见这殿里供奉着大小佛像百余尊,他们大小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动作千姿百态。李遥正在那些佛像之前参拜着,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南无阿弥陀佛”的声音,李遥回过头来,却见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站在他的身后,双手合什向着他躬身说话。李遥急忙回身还礼说道:“不知师兄如何称呼,可认得弟子?”

  那和尚又揖手说道:“可是天禅师弟来了?师兄乃是玄幻。十五年之期,天禅师弟果然如期而至啦!”

  李遥听得那和尚呼出自己的修行禅名,有些疑惑地又向那大和尚行礼说道:“原来是玄幻大师兄,在下便是天禅师弟,大师兄如何得知师弟今日便要来到寺中啦!”

  玄幻和尚说道:“先师十五年之前便已然得知师弟今日要到寺里,让师兄在此等候,刚才见师弟一路参拜那些佛尊,师兄便未能打扰师弟。”玄幻和尚接着又说道:“十五年前,师兄代先师下山寻得天禅师弟,给师弟送去《道禅》经书。五年前,玄旨师弟将天禅师弟所悟佛禅带回寺中,想不到师弟果然十分灵慧,所悟佛禅,师兄均是无以参透。今日与师弟见面,也了却了师兄十数年的心愿啦!”

  李遥双手合什向玄幻师兄打了个揖手,说道:“师兄谦虚了,师弟所悟《道禅》之佛禅,不到千万分之一,还差得远啦!”李遥说着,又向玄幻师兄说道:“先师可在寺中?劳烦师兄领着师弟拜见先师去吧?”

  玄幻和尚说道:“先师已然在后山小院之中等候着天禅师弟了,师弟请随我来。”说着,便在前面带着李遥向后山小院内缓缓的走了进去。

  李遥随着玄幻师兄向后山小院一路行去,就在刚刚跨入小院之内,又见那小院门前微笑着走出玄旨和尚。玄旨和尚五年前曾去李家庄上给李遥送去《凡夫禅》,李遥便是认得他的面像。李遥瞧见他从那小院里走了出来,便急走两步上前向玄旨和尚行礼说道:“师兄请了!”

  玄旨和尚急忙扶住李遥双手,打了个揖手,微笑着说道:“先师可等候天禅师弟多时了,先师十日前便说师弟要到云安寺了,师弟怎么今日方才来到云安寺中?”李遥又躬身行了一礼,才说道:“师弟在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些小事,因此耽误了些时日。”玄旨和尚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师弟早已在途中了,师弟请随师兄进来吧。”说着,便回身向小院之内缓步行去。李遥见这小院之内长着数根菩提树,那些树枝之上,均是飘摇着无数的经蟠,那些经蟠在那菩提树上被微风吹拂得沙沙作响,似有无数和尚在念着经文。

  李遥在玄幻和玄旨两位师兄的带领之下,跨入小院内的一个小佛堂中,李遥见那佛堂内面向里坐着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身穿一件红色袈裟,头戴一顶红色的僧伽帽。李遥心想这必是金眉先师了,又疾走两步上前,向那老和尚跪拜而下,行了大礼,才说道:“弟子天禅拜见先师!”

  金眉和尚听得李遥在身后的跪拜之声,叹息一声说道:“佛说‘汝以色空相倾相夺于如来藏,而如来藏随为色空,周遍法界’。”李遥听得金眉先师之语,想了想接口说道:“佛说‘我以妙明,不灭不生,合如来藏。而如来藏惟妙觉明,圆照法界是故于中,一为无量,无量为一。小中现大,大中现小。不动道场,遍十方界无尽虚空’。”

  金眉和尚听得李遥所说,略为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离妄想颠倒无真如佛性,离贪嗔邪见,无菩提涅。”李遥又默然数息,说道:“三界之中,以心为主。真观心者,究竟解脱。不能观者,究竟沉沦。”  金眉和尚又沉吟少倾,说道:“妙湛圆寂,体用如如,五阴本空,六尘非有,不出不入,不定乱,禅性无住,离住禅寂,禅性无生,离生禅想,心如虚空,亦无虚空之量。”李遥略为思索了会儿,说道:“若顿悟此心,本来清净,元无烦恼,无漏智性,本自具足,此心即佛,毕竟无异。”接着又说道:“以生死事在念,则心术已正。心术既正,则日用应缘时,不着用力排遣。既不着排遣,则无邪非。无邪非,则正念独脱。正念独脱,则理随事变。理随事变,则事得理融。事得理融,则省力,才觉省力时,便是学此道得力处。得力处省无限力,省力处得无限力。”

  金眉和尚又说道:“不识本心,求无上佛道,无异煮沙成饭。”李遥接口说道:“参问之要在专一,不强作为,只守本分,须根脚有透脱处,明见本来面目。”接着又说道:“直了自心,无性无念,则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手执捉在足运奔。六根门头,无障无碍,六尘堆里,无染无杂。”

  金眉和尚说道:“真心无相,不来不去,生时性亦不来,死时性亦不去,湛然圆寂,心境一如。”李遥说道:“见性是佛,性在作用,在胎曰身,处世曰人,在眼曰见,在耳曰闻,在鼻辨香,在舌谈论,在手执捉,在足运奔。遍现俱沙界,收摄在一微尘,识者知是佛性,不识者唤作精魂。”金眉和尚说道:“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李遥说道:“实相是无相之相,真心是无心之心,真得是无得之得,真用是无用之用!”

  玄幻和尚和玄旨和尚两位师兄跪拜在一旁,只听见天禅师弟与金眉先师你一句我一句对答的越来越快。只见金眉先师沉吟了一会儿,呵呵笑道:“菩提无是处,佛亦不得菩提,众生亦不失菩提。不可以身得,不可以心求,一切众生即菩提相。”李遥又接口说道:“无求即心不生,无着即心不灭,不生不灭即是菩提之相也!”

  金眉和尚在坐位上又沉吟良许,慢慢站起身来,回身打了个“南无阿弥陀佛”揖手,抬眼瞧向身下跪拜着的李遥,眼里满是一片慈爱赞许之色,欣然说道:“菩提无所得,菩提无处寻,天禅你今但发无所得心,决定不得一法,即菩提之心。好,好,好!”说着,便伸手将李遥扶了起来。

  李遥站起身来,只见金眉先师颈下白须飘飘,两只眼睛已被浓浓的金色眉毛盖住,已然看不出他那眼神光彩,但见他两边脸盘十分红润,有如婴儿肌肤般嫩滑。李遥又对先师金眉和尚恭声说道:“弟子无时无刻在盼望着与先师相见,今日才能了却了心愿。”金眉和尚微笑着说道:“天禅徒儿乃上天赐与老纳挂名弟子,今日试探你所悟佛禅,但见天禅徒儿所悟佛法已然超越为师,为师大是欣慰!”

  说着,又不断向李遥上下打量着。但见李遥一身骨骼清奇,脸庞之上透露着乳白色的光华,皮肤似凝脂般滑嫩,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瞧向他,那眼中似一片深潭探不到底,高挺的鼻梁,微微弯曲的嘴唇似乎隐隐含着笑意。金眉和尚又惊奇地对李遥问道:“天禅这一身骨骼似乎与常人不一样了,是如何修练而得?”李遥躬身说道:“弟子机缘巧合,一身骨骼已然被卓一凡前辈用魔翼龙骨骸替换了。”

  金眉和尚恍然地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天禅弟子这一身骨骼已然用那神奇的魔翼龙骨骸换下,老纳真是大开了眼界,天底之下竟有如此神奇的手段。”说着,便伸出他那枯枝一般的手指,捏了捏着李遥的一只手臂,见他那手臂之上的骨骼皮肤虽是有如凝脂一般,却是十分坚硬,着手温良,口里更是赞叹不已。

  玄幻和玄旨两位师兄也向金眉先师行礼,幻旨师兄说道:“弟子刚才听得先师和师弟谈论佛禅,真如佛心妙语,数十之年在心中不明之处,竟是立时恍然,弟子真是有缘受此佛禅教诲!”金眉和尚又呵呵笑道:“修佛不是一日之功,悟禅更是要有佛禅之性,就譬如寒月,水结为冰,及至暖时,冰释为水。众生迷时,结性成心,众生悟时,释心成性。”玄幻两个师兄弟,以及李遥听得金眉先师这几句佛语解释,又一齐向金眉先师行礼。

  金眉和尚见三个弟子均在身边,十分欣然,又点了点头,对李遥说道:“十五年之期,该来的仍是来了,老纳也了却了心愿啦!”说着便回身向那佛堂内的一处高台之上行去,返身坐了下来,双手平放怀中,微笑着瞧着下面三人说道:“  一切处无心者,即修菩提、解脱、涅、寂灭、禅定乃至六度,皆见性处。佛者,心清净是。法者,心光明是。道者,处处无碍净光是。你我师徒缘尽于此,诸法不相到,当处解脱。”接着又说道:“吾有一躯佛,世人皆不识,不塑亦不装,不雕亦不刻。无一滴灰泥,无一点彩色,人画画不成,贼偷偷不得,体相本自然,清净非拂拭。虽然是一躯,分身千百亿。”金眉和尚这几句佛语说完,垂下头来再无言语。

  玄幻和尚和玄旨和尚听得金眉仙师最后数句佛语,口里念着“南无阿弥陀佛”,慌忙向金眉先师跪拜下去。李遥见金眉先师行到高台之上,满眼微笑地瞧向众人,又说了这数句佛禅,便不再言语,正在疑惑之中,突见两位师兄念诵着“南无阿弥陀佛”,不断向金眉先师叩拜下去,便也随着两位师兄念诵着“南无阿弥陀佛”向先师行下跪拜之礼。

  就在三个师兄弟口中念诵着“南无阿弥陀佛”之际,众人只见那小院之中竟是逐渐暗淡了下来。李遥瞧向门外,只见门外的天色似乎也逐渐阴沉下去。李遥大感疑惑,此时刚刚过得午时,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一片,怎么这天地间突然阴暗了下去?而那天际之上,似乎还隐隐传来雷鸣的声息,似乎立时就要落下一场急风骤雨。小院之外呼呼风声,树叶翻滚,就连那大殿之内的钟鼓都似乎被这劲风吹得“咚咚”地在作响。那小院经堂之内的经藩均是在那急风之中呼呼摇摆着,那风声之中竟然传来似乎有着无数的和尚在念诵着一些经文之声,那经文之声在这小院之中竟是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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