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投鼠忌器
行礼之后，姜子牙道：“据探子回报，黄飞虎已经出了汜水关，此时正在金鸡岭扎营！”
“黄飞虎这么快就出了五关？”
苏澈故作惊诧。
“想必是有高人襄助！”
姜子牙道。
卧槽，我他妈不就是那个高人吗？
苏澈在心里微微一笑。
散宜生闪出班列，道：“黄飞虎出关如此迅速，说不定便是帝辛故意放行，使黄飞虎投奔于我西岐，以探底细……”
“绝无这般可能！”
不等散宜生把话说完，姜子牙怫然打断。
“还请丞相告知，为何绝无这般可能？”
散宜生怒视着姜子牙。
“姜某曾以此事卜筮，卦象显示，乃是大吉之兆！”
姜子牙不疾不徐地道。
“我也曾起卦卜筮，结果却与姜丞相截然相反！”
散宜生针锋相对。
眼见姜子牙和散宜生便欲争论起来，苏澈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
两人立即闭嘴，垂首而立。
不满地瞧了两人一眼，苏澈淡淡地道：“姜丞相，散大夫，你二人皆是西岐的股肱之臣，岂能因此小事而争执不休！”
“侯爷教训得是！”
姜子牙和散宜生躬身说道。
苏澈沉吟片刻，道：“昔日在朝歌，黄飞虎曾对孤施以援手，如今落难，投奔西岐，孤又怎忍将他拒之千里以外！”
言下之意，明显是支持姜子牙的观点。
散宜生急道：“可是……”
“散大夫，孤知你心中担忧！”苏澈对散宜生微微一笑，“黄飞虎之父黄滚，年事已高，且养于西岐，不要让他再上战场！”
听了苏澈的话，散宜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将黄滚软禁于西岐，以其为人质，使黄飞虎投鼠忌器！
黄飞虎重于情义，颇为孝顺，又怎会忍心让他的老父亲待在西岐受罪。
“黄滚也跟着黄飞虎一起反出界牌关了？”
散宜生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
探报之事，苏澈向来是交给姜子牙打理的，所以只有姜子牙才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最新的消息。
界牌关距离西岐两百余里，朝歌的消息尚且能够在一夜之间传至西岐，那么界牌关发生的事情必定也能很快地传到姜子牙的相府之中。
感觉到了散宜生那愤怒的目光，姜子牙淡淡地道：“姜某也才刚收到界牌关的探报，正要跟侯爷汇报，想着散大夫既然在场，便一并了，因此也就不曾提前告知！”
“你……”
散宜生气得浑身发抖。
他原非西岐人士，但效力于西岐，已有二十余年，姬昌在世的时候，更是官拜上大夫，西岐文臣之首，与南宫适并称为西岐文武双壁。
然而，姜子牙来到西岐不过半年时间，虽是位高权重的丞相，但以资历而论，根本比不上散宜生。
但让散宜生郁闷的是，姜子牙竟然处处与他掣肘。
然而，这一幕并未让苏澈感到意外。
因为在原著中，西岐群臣也不是一味的和谐。
记得破风吼阵的时候，需要定风珠，于是姜子牙便派散宜生和晁田两人前往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向度厄真人借定风珠。
虽然文武二名乃是灵宝大法师所提议，但人选却是姜子牙所定。
后来，散宜生和晁田从度厄真人处取得定风珠，归途之中，为方弼、方相所劫，倘若不是黄飞虎的话，或许便已失去了定风珠。
姜子牙还将散宜生痛骂了一顿。
但问题是，晁田乃是殷商降将，本是平庸，姜子牙却派他与散宜生同往云光洞，显然没有安什么好心，如果武将换成黄飞虎或者其他人，哪会出现定风珠被劫之事。
或许，姜子牙和散宜生之间的梁子，便是此时所结。
“好了！”苏澈故意提高了些许嗓门，以镇住姜子牙和散宜生，“孤已决定，收留黄飞虎，姜丞相，你率领满朝文武，于岐山东麓迎接黄飞虎一行人！”
“侯爷英明！”
姜子牙躬身道。
眼角余光，瞥了散宜生一眼，透着些许得意之色。
散宜生脸色略微阴沉。
但是，他又怎敢违逆苏澈的命令。
便在此时，听得苏澈话锋陡转，道：“不过，诚如散大夫所言，防人之心不可无，黄飞虎未必诚心投奔我西岐，因此不得松懈！”
“侯爷睿智！”
散宜生眼前蓦然大亮，大声说道。
姜子牙和散宜生两人针锋相对，而南宫适则是默默地站在旁边，不曾发表只言片语，低垂的眼帘中似乎隐藏着些许焦虑。
这可不太像南宫适的风格。
“南宫将军，怎么了？”
苏澈好奇地问道，同样也是想借南宫适，转移话题。
“没、没事！”
南宫适猛然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
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发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他如此失态。
但是，南宫适不说，苏澈也不便相问。
又聊了一会儿关于收留黄飞虎的事情，天色渐晚，姜子牙三人这才辞去。
苏澈休息片刻，仍然觉得有些奇怪。
越想越觉得南宫适家里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苏澈换了衣裳，前往天策府。
自从成为西伯侯以后，苏澈便将天策府赐给了姬旦。
而如今，天策府也就成为了姬旦和鳖灵的住所。
天策府的家将远远望见苏澈的驾辇，慌忙报之于姬旦，姬旦和鳖灵赶紧出来迎接。
“二哥，你怎么有空来我天策府了？”
姬旦问道。
“不欢迎么？”
苏澈笑道。
“欢迎之至！”
说话间，三人一齐走进天策府。
但见姬旦和鳖灵并肩而行，举止肆无忌惮，好像亲兄弟似的，苏澈忍不住皱了皱眉。
卧槽，这俩小子该不是弯的吧？
苏澈竟然开始担忧了起来。
旦旦，你可是名垂千古的周公旦啊！
你千万不能弯，你弯了话，谁来给大家解梦啊！
看着姬旦一副小受的孱弱模样，苏澈更是觉得危险无比。
“旦旦，你跟鳖灵的关系好像不错啊！”
苏澈委婉地道。
姬旦和鳖灵根本没有听出苏澈话里有话，相视一笑，眸中似乎荡漾着款款深情。
“还好吧！”
姬旦笑道。
苏澈转头对鳖灵道：“鳖灵，你拜我为师，但先前忙于政务，没空教导于你！从今以后，你便跟随我左右，我也好对蜀州侯有所交代！”
闻言，姬旦两人脸色微变。
这是要拆散我俩的节奏吗？
眼底泛起浓烈的不舍，姬旦和鳖灵对视了一眼。
苏澈见状，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不愿意？”
苏澈道。
“没、没有！”
姬旦当即垂下了脑袋，低声说道。
这个时候，鳖灵站起身来，恋恋不舍地走到了苏澈的身后。
目睹两人的神情，苏澈忽然有种造孽的感觉。
我这算是棒打鸳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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