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公私分明
"敏锐地察觉到了费仲眸底的神情，苏澈毫不怀疑，费仲肯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费仲之所以透露出来，或许是想在临死之前，以此来威胁苏澈，好让苏澈救下自己的性命。
然而，他这一举动，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害了自己，因为苏澈原想救他，但此时却生起了杀心。
不再理会费仲，苏澈转过身去，拿起三炷香，取过近旁的灯烛，一边点燃，一边说道:“先父为奸臣所害，身陷羑里，被拘七载，孤亲赴朝歌，代父赎罪，为免重蹈大哥姬考的覆辙，因此忍辱负重，夜宿摘星楼，委曲求全，无视世人如何轻视唾骂，任由妲己怎样肆意折磨，直至体无完肤摇摇欲坠，方才说服苏妲己，释放先父……”
说到这里，苏澈仿佛想到了摘星楼上那段悲惨凄凉的屈辱日子，悔恨、懊恼、怨怒等数十种情绪，全都堆砌在了脸庞上。
一个散发着伟大光芒的孝子形象顿时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要知道，苏妲己为了扳倒姜氏，坐上王后的宝座，使尽了歹毒的手段，包括炮烙和虿盆，都是苏妲己的杰作。
西歧诸众简直不敢想象，落在这样一个歹毒妇人的手中，苏澈那一晚受到了怎样的摧残。
尤其是黄飞虎，顿时回想起了当天的情形，苏澈从午门出来，早已是疲惫不堪，似乎连走路也有点吃力。
饶是如此，苏澈在面对黄飞虎等人的时候，虽然身心饱受妲己那妖妇的摧残，却也兀自强颜欢笑。
而且，在这之前，苏澈事后并未向任何人提及此事，而是默默地独自承受。
“侯爷……”
望着苏澈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庞，现场不少人都已眼圈泛红。
苏澈仰头望天，长长地吸了一口空气，强行忍住充满了屈辱的泪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众人听了苏澈这番话，包括姜子牙在内，无不眼前大亮。
好一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果然不愧是西伯侯！
南宫适大声道:“末将愿提三万之众，杀至朝歌，擒拿妖妇，洗雪侯爷当时之辱！”
“不错，如不能杀此妖妇，难消我心头之恨！”
太颠咬牙切齿地道。
“杀妖妇，雪前辱！”
辛免振臂而呼。
“杀妖妇，雪前辱！”
一时间，群情激奋，喊杀声震荡山野，怒气冲天，遏止行云。
费仲没想到苏澈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掩了过去，心中大急，道:“不是……”
然而，不知为何，他努力张嘴，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更何况，所有人都已沉浸在了苏澈的情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费仲的异样。
“诸位稍安勿躁！”苏澈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遥想当年，越王勾践，食粪辨疾，卧薪尝胆，遂灭吴国，称霸诸侯！”
话一出口，苏澈便已察觉不妥。
“越王勾践？这是哪朝先贤？”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为。
就连通古博今的散宜生却也是满脸迷茫，从天皇伏羲氏，一直推算到帝辛，各路诸侯，皆无“越王勾践”之名。
“难道侯爷所说的越王勾践，乃是远古先贤，更在伏羲帝之前？”
如此想来，散宜生终于恍然大悟。
以他的见识学问，上止于伏羲，在伏羲之前，便已一概不知，闻所未闻。
“侯爷竟然知道远古先贤，这般见识，非我辈所能及啊！”
散宜生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一脸叹服。
他们哪里知道，越王勾践其实是他们的孙孙辈，他们自然不曾听说过。
不过，这位“越王勾践”，食粪辨疾，卧薪尝胆，虽然不知其中详情，但似乎也挺有故事的。
不等散宜生虚心请教，姜子牙抢先，躬身问道:“侯爷，这两人杀是不杀？”
刚才的时候，苏澈出言维护费仲和尤浑，实则有意保下两人的性命，谁知费仲自己作死，威胁苏澈，苏澈早已萌生杀心。
无论费仲知道了些什么，苏澈也没兴趣继续纠结下去，杀之而后快，免得夜长梦多。
然而，维护的话既已出口，现在想要改口，需得兜回来才行。
苏澈故作沉吟，片刻之后，开口道:“虽然费仲和尤浑曾经帮过先父与孤，但诚如丞相所言，此二人祸国殃民，虽百死不能平民愤！”
此言一出，费仲和尤浑顿时吓得魂不附体。
费仲原本还想辩解，但苦于口不能言，更是急得奋力挣扎。
“侯爷英明！”
姜子牙道。
“有恩于孤，不得不报！有负天下，不得不杀！”苏澈叹道，“二人死后，敛尸厚葬！周纪，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处理！”
柏鉴在旁，立即明白了苏澈的意思，躬身道:“末将遵命！”
“侯爷公私分明，诚乃天下之楷模！”
姜子牙赞叹了一句。
当即传令，命武吉斩了三人，献上首级，充当祭祀牺牲，摆放在了案上。
鲁雄果然是条汉子，至始至终，未发一言，不像费仲和尤浑一样没骨气。
苏澈拈香祭灵台，抬头看了一眼，但见灵台中央，不知何时，竟然竖一神木，高三丈有余，其上张挂着一道黄色幡旗。
“丞相，这是何物？”
苏澈指着幡旗，问姜子牙道。
“启禀侯爷，此乃老臣上昆仑山时，师尊赐予老臣的封神榜！”
姜子牙回答道。
封神榜？
短短的三个字，让苏澈心头猛然一跳。
然而，苏澈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仔细看去，发现灵台上的黄色幡旗，确实和他手上的封神榜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呢？
难道世上还有另外一道封神榜？
苏澈心里顿时泛起了疑惑。
而且，以鉴宝术察看，但见眼前这道黄色幡旗，庆云覆盖，紫气缭绕，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苏澈更加迷惑了起来。
“系统大神，这是怎么回事？”
苏澈暗自问道。
“此问题不在本系统的回答范围之内！”
系统道。
“我之前拿到的封神榜，应该是真的吧？”
苏澈想了想，又问。
“不错！”
系统道。
“封神榜这等宝物，世上只有一件吧？”
苏澈道。
“不错！”
如此一来，苏澈几乎已经肯定，灵台上的这道封神榜是假的，或许是元始天尊故布疑阵而已。
苏澈佯作不知，故意问道:“封神榜是为何物？”
“此乃天机，请恕老臣不能泄露！”
姜子牙微微一笑。
苏澈当然不会追问，只是好奇地望了“封神榜”一眼，然后与姜子牙等人一起回了西歧。
回到城中，百官告辞，苏澈却留住了姜子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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