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葫芦
此时的王掌柜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名为奸商的气息。
要是他买这虎腿的话，估价肯定会比市面上的低。
不过季长安明白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转了转漆黑的眼珠。
“那掌柜的觉得多少块灵币合适呢？”
毕竟是自己酒楼里的员工，他应该也不好意思把自己坑的太狠。
“是啊，掌柜的，长安可是您酒楼里的人，您可不能太坑人了。”
他陈二皮虽然平时皮了点，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当然要讲义气，为兄弟说话！
王掌柜轻松一笑，摸了摸下巴，眼睛眯了一下：“二皮啊，你碗洗了没？”
“我叫你洗的菜洗完了没？”
王掌柜使出了杀手锏，“最后，你功课做完了没？”
这三问一出，陈听涛顿时哑口无言，眼巴巴的看着季长安，说了一声：“那个……这个，兄弟啊……”
不是兄弟不帮你，实在是还有事要做啊！
季长安心中失笑，摆了摆手说：“没事儿，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陈听涛溜之大吉。
王掌柜在心里算了算，计算了一下市价，给出了一个数字说：“423块下品灵币，最多就这个数。”
“那个掌柜的啊，你看，我好歹是你酒楼里的员工，这次又是因为酒楼里的事，算是工伤了吧，你看这价钱能不能稍微……”
“小安啊，这虎腿是你因为酒楼里的事才得到的，假如没有酒楼的话，你也得不到这个，你说是不是应该降价呢？”
这……逻辑鬼才啊这是，不愧是能当掌柜的人，实实在在的奸商。
“要不凑个整数吧，掌柜的，就500！”
“500高了，420。”
“不行不行，最少440！”
……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掌柜终于松口说道：“也好，小安，就看在你家里困难的情况下，我就给个整数，多给你一些，就450。”
季长安心中一阵得意，他是知道市价的，明白这个价格算是公道的了：“王掌柜，那就多谢了。”
“不过……如果是草木灵液呢？要是换成专门用来给灵药施肥的灵液的话，我能拿多少呢？”
王掌柜一笑：“嗯，你这小滑头，原来是想到这儿来了，也行，那就给你三滴草木灵液如何？”
季长安知道王掌柜和李药师关系好，从他这拿草木灵液也要便宜一些。
季长安答应的很是爽快，生怕王掌柜在下一刻变卦：“好。”
“不过，这三滴草木液你用在你田里的其他东西还好，用在那葫芦藤上面……怕是有些不值啊。”
转头离开之前，王掌柜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要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可容不得你任性。”
季长安笑意一停，握着小玉瓶的手却依旧很稳，喃喃自语：“是啊，生活本就不容易。”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要更加努力生活。”
季长安轻松一笑，看向后山：“毕竟，我可是穿越者。”
…………
“很好，这次算是小赚一笔了。”
反正这三滴草木灵液也算是捡来的，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
季长安满是喜悦的看着脚下的田地，摸了一下灵谷的叶子。
在季长安的脚下，一大片麦穗迎风招展，随着微风的吹动而展露出各种不同的形状来，宛如起伏的海浪。
这里是季长安在王掌柜那里租的田地，两人签了合同，专门用来种灵谷的。
他要想尽办法来赚钱啊！
季长安在田里面走了又走，走到一架枯萎的葫芦藤面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了一声，“小葫芦啊小葫芦，你已经是一株成熟的葫芦藤了，怎么还学不会让自己成长起来呢？”
当然了，季长安也知道这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株葫芦藤看上去已经没有多少生机了，叶片枯黄，透着一种死寂的感觉，以季长安的能力，他还救不了这株植物，就算是他最近习练的草木决也不行——他的修为太弱了，不过才练气三层。
这是他他穿越三天后捡来的一粒葫芦籽种出来的。
当初他可高兴了，还以为能种出几个葫芦娃来呢。
结果这种子虽然算是灵种，但是却先天有缺，生机不足。
季长安的左手食指指尖泛起一抹苍翠之色，这点绿意迅速蔓延到第二个关节处，他把手放在这株葫芦藤上面，缓缓合上双眼——他在和这株葫芦藤沟通。
过了片刻，季长安松开手，无奈一笑，“它过去的生机十分强盛，但就现在来说，还是太弱小了。”
“不过应该还有恢复的可能，只是这可能性很小。”
季长安掀开木塞，青草的香味从里面传来。
是，王掌柜说的没错，就目前来说，赚钱最重要，他不能冒险。
不过，尝试一下也不会有错。
这草木灵液就类似于肥料，可以促进灵植灵谷的生长。
季长安很谨慎地滴了一滴，滴在葫芦藤的根部。
枯黄的叶片上开始泛起一抹绿意，葫芦藤随风摇动，可是离完全恢复还是太远了。
“另外两滴就给灵谷们吧。”
季长安来到田地的中心，这里离葫芦藤的位置很远——高阶灵药吸收灵气的效果堪称恐怖，他一开始时把葫芦藤种在几株灵谷旁边，结果灵谷们很快就枯萎了。
他滴下另外两滴草木液，微笑着说了一声，“看来，今年的收成能好上一些了。”
突然间，季长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走到灵谷旁边，蹲了下来，看着灵谷的根部，这里有被某种动物啃咬的痕迹。
“而且，还多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肯定有什么贼跑进田里来了。”
季长安拿着叉子，小心翼翼的在田地里巡逻，寻找究竟有什么东西曾经来过这块地里。
他走了又走，突然目光一凝，在银白色的月光下，一个梅花状的小脚印正好陷在泥土上面。
微风一吹，青草徐徐摇动，这才显露出草根旁的脚印来。
“梅花一样的脚印？是不是有什么小动物跑到我田里来了？看这样子，是狗，还是狐狸？或者，是貂？”
“总不可能是只猹吧。”季长安说完后自己也是一笑。
“兹兹——”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动。
“有老鼠？”
季长安立马就追了上去，他绝不能放过这种害虫继续留在田里，它可是会吃灵谷的。
“该死，这老鼠可真会跑的，我、我竟然还有些跑不过。”
季长安气喘吁吁的站在灵谷下，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看着不远处的老鼠，轻声细步的走了过去。
眼前是稻田与外界的交界处，只要它跑出去了，那季长安就对它没什么办法了。
灰黑色的老鼠就趴在季长安不远处，它抖了抖耳朵，看起来十分警惕，沿着一种蛇形的轨迹在向外爬。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先前设下的禁制被什么破坏了。
“现在要冷静。”季长安告诉自己不能慌。
因为，慌也没用。
老鼠还在慢慢往外爬，已经越过一个小土坡了。
季长安手腕稳如铁铸，一眼不眨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老鼠，一只手伏在灵谷上，一手握在灵谷上，不敢有丝毫松懈。
“很好。”
3、2、1……
对，就是现在！
叉子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直接插在了老鼠身上！
看见成果后，季长安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了一声：“我就说我一定能行的。”
此时的他心中有些自得。
要知道，他穿越前可是连鸡都没杀过。
“咦？”
季长安看到一抹银白色的幻影就从他身旁穿过，感到十分惊愕。
似乎，是一只狐狸？
季长安转过头来，只见这抹银白色的幻影飞速叼起地上的老鼠尸体，转身越过他设下的禁制，轻轻一跃，动作行云流水。
它在半空中转过头，冰蓝色的瞳孔灵动而狡黠。
白色的皮毛在黑夜中泛着柔和的光华，仿佛白色繁花绽放，如梦如幻。
在这期间，季长安就呆呆的坐在地上，直勾勾的盯着这只狐狸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真美。”
过了好一会儿，季长安这才反应过来，看向稻田，他脸上肌肉抽动，表情难看至极，大叫一声：“死狐狸，竟然敢骗我！”
叫声于山间回荡，山崖上一缕蒲公英在风中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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