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是人
“这件事情，跟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有什么关联？”
周北平扫了张浩一眼，淡淡问道。
张浩依然还在挡着光，看得出来，他畏光的毛病，已经很严重了。
这也正常，一个人在阴暗的环境，或者说被灵体附身久了，阳气自然就弱了，跟那些见不得光的邪祟，慢慢也就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简单的说，就是慢慢的被同化了。
不过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
“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据张浩所言。
当时他从市场里出来，便是来到一家拉面店，张浩迫不及待地拿出那本夹了货的烟标本，从“小乔”牌烟标后面抽出张东西。
那是一张照片，上面是两个身穿民国学生装的女孩子，脸上带着微笑，透露出难以形容的“清纯”。
张浩看呆了，跨越时空的感觉让他迷乱，这次的收获比那两百块钱更让他兴奋。
一直到回家，那两张脸还盘桓在他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是夜，张浩梦到了那两个相差一世纪的女孩。
她们在他身前几步处向他微笑招手，仿佛旧识。
打这之后，张浩一有时间，就会去墨镜的摊儿上逛逛，而墨镜的东西，也很少让张浩失望。
他收获了不少老照片，陈旧到快化成粉末的小纸条。
张浩沉迷于它们所寄寓的故事，每每因此而神游许久。
转眼到了夏天，张浩走在街上，感觉眼睛被阳光刺得生疼。兜兜转转，他又来到了墨镜的摊位，被太阳刺得他直眯眼睛。
“怎么了哥们儿，畏光啊，要不你跟我这挑副眼镜吧。你老在我这买东西，就当哥哥我送你的。”
老板的话不似作伪，关怀中甚至还透露着一丝兴奋。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张浩试戴了摊子上的三副老墨镜，最终选了那副镀银镜腿上镂刻着花纹的茶色圆镜。
虽然有些脏污嵌在纹路里，但一看就是好东西。
“我想拿这副，另外两副我戴着都不舒服。不过这个看着不便宜啊，这样吧哥，我再给你补点钱，这副我就拿走了。”
张浩不断地把玩着手上的墨镜，对老板说道。
“见外了不是，你直接拿走，还补什么钱啊。不过你也是够有眼光的，一下就挑中了最好的那副。”
老板甩过来一个袋子，“喏，拿去装着吧，别看了，这可是正经茶晶。”
说完，看着张浩把眼镜装进兜里才移开视线。
回家路上，张浩一直带着这个墨镜，透过茶色的镜片，感觉整个世界都柔和了许多，天儿好像也没那么燥热难受了。
他吹着口哨走进楼道，却被迎面走过的一个瘦削男子吓了一跳，他带过一阵凉风，惊得张浩打了个激灵。
再回头看去，却哪还有那人的影子。
摇摇头，张浩开门进了屋。
家里的空调开得有些大，张浩调了温度，坐在电脑前看起新闻。
没一会，他就觉得眼皮直往下坠，挣扎了一会，想着下午也没事，就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半夜，张浩莫名其妙地被冻醒了，看着空调冒出的凉气直打哆嗦。
他赶紧起身关了空调，走进厕所。
解决完小腹的那股胀痛，张浩揉了揉眼睛，在水池前洗手。
一抬头，却看见镜子里，自己的瞳仁变成了青色。
他吓得跌坐在地上，慌忙把浴霸都打开，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中仔细端详自己的眼珠，果然是青色的。
张浩的瞌睡全醒了，他慌忙地打开了房子里所有的灯，在电视的响声里，坐着等天亮。
这个时候他当然知道，他怕是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去小柳树市场一看，那位摊主已经不见了，他彻底慌了，去医院也看过了，但根本看不出个所以然。
恰好，他经常去的那个酒楼的老板娘，乃是周北平之前帮看过的王慧，就是那位儿子被前世鬼妻缠身的王慧，得知此事，自然向他推荐了周北平。
“啧啧，原来是这样。”
周北平笑了笑，明白过来。
“大师，你知道了，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浩忙问。
自从知道了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之后，他便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躲在黑暗中，不敢见人，就算出去吃饭买东西，也戴着这副眼镜，生怕别人见到，他那双青色的瞳孔。
“怎么回事？”
周北平声音低沉，盯着他的眼睛。
犀利的目光，让张浩有些无所适从。
那种感觉，就好像浑身心都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看穿了，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无所遁形。
不过还好，周北平没多久，就移开了目光，视线落在他跟前的茶杯上。
“这还不知道吗？你所说的那个摊主，不是个人。”
周北平抬头，露出一丝笑来。
“不是人？”
张浩浑身一颤。
他知道，那个摊主有问题，但不是人，这……
“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只成了精的东西，你找不到它，但它却一直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周北平露出一丝淡笑。
随后在张浩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伸手，从他身上一扯。
“唳！”
尖锐而凄厉的叫声，也随之响彻而起。
待得张浩反应过来，已是看见，周北平的手上，多了一物。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东西。
尖嘴猴腮，面目狰狞，有点像猴子，又有点像狐狸。
“这是……”
张浩一惊。
但话未说完，便是感觉一阵强烈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果然是灵体，不过这东西，不像地球上存在的生物，应该是杜撰出来的。”
江晨这个时候也抬起了头，饶有兴趣道。
周北平点了点头。
乍一眼看上去，这东西倒是有点像是一只妖。
如果不是这东西，身上没有任何血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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