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人亦老时天亦老
许一鸣在国歌的宏伟里结束了开学典礼的致词，这时陈升站在操场的最后看着他每年必定参加许一鸣的开学第一堂课。
陈升可以不再出现，但他还是赶来了，因为舍不得学生，还有对许一鸣的感情，有情有义地站在操场作别即将远行的步伐。
是许一鸣带他认识朱凡，实现了他的法国人生之梦，虽然有悲催的一面要假手于人，让他感受世人在实力面前有时面临的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和胳膊扭不过大腿的现实。
站在开学典礼现场就是为了感谢许一鸣以师以友对自己的提携，他今天是向校长来告别的，明天他将飞往法国凯旋门。
许一鸣当然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陈升，他的目光时而投向他，眼神相聚，很有默契。
许一鸣一下讲台，便走向操场最后，陈升相迎道：“校长您好！”
“哦，陈老师，你来了！”
“是的，我特意赶来参加开学典礼的，校长今年触入了一帮一的活动，是精神物质的提升。”
“算是吧！被朱凡会长感染了，这个社会应该宏扬正能量的一面才会越来越好！我们的学生应该去体味贫困学生的自强不息，在两者互相帮助中各**华。”
“是的，朱会长内心很丰盈，所以他女儿才那么逗人喜爱，有其父必有其女，他们把碎碎接到了家中疗养。”
“是吗！你有与他联系。”
“昨晚和他通电话作了一次临行前的道别，来日方长，滴水之恩永当记得深刻啊！”
“是的，应当如此，人一辈子遇到贵人就那么几个，应当如此。”
“你知道吗，就在刚刚小浪告诉我，她和父亲一起坐计程车去火车站前往沙港，路过学校门口。她听到了学校开学典礼的国歌响起，就停在路边看着校园的五星红旗徐徐升起，听着喇叭里传来校长您的声音，她兴奋得泪流了。”
许一鸣听到这个很动情，他可以体味到小浪这位女生是很长情友爱的，她仅在花城一中呆一年，就把对学校的爱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小浪这女生很优质，很有情义，外秀内才，有前途。”
“我也是这种感受，要不然美术班两位最优秀的男生怎么同时会喜欢她。”
“你怎么知道的？”
“吕云翔早几天跟我说的，他说恐怕会失去小浪，我说为什么？他说李亮一直在追小浪，李亮就是为了和小浪在一起才放弃清华美院的。”
“啊！原来理由是这个，怪不得他母亲邓佳佳那天和我轮番规劝他不要改变最初的梦想，李亮都是无动于衷。”
“嗯，我也纳闷啊！幸好今年美术班闯出一匹黑马考了清华美院，要不然校长您会生气，对吗！”
“是啊！国美今年考了十几个美术生进去，也得在其他重中之重均衡一下才行啊！清华美院985学校，其他中学的学生是很难考上的，我们学校有这么好的资源，学生们今年就作对不填，真的幸好有一匹黑马。”
“没关系了，今年我们的高考录取率排全市第一，985和211是稳居榜首，校长您还是脸上有光彩。”
“是的，很是安慰，也辛苦你们这些高三班主任。”
“现在我不是在您的帮助下，得到了奖励。”
“哈哈，奖励，真的，我还被教育局奖励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喜讯。”
“没有，我可一点也不知。”
“教育局奖励我出国考察，法国，美国，英国，丹麦，意大利任选一个。”
“校长，您选法国吧！到时咱俩在凯旋门下会合，留影，纪念。”
“我已填写了法国，两个月后的某天相见。”
“校长，你有一点小坏。”陈升太突然地听到这个消息，他握着许一鸣的手都快摇断了，不断地把手两边甩得老高。
“陈升老师，我的手可是老骨头了，会甩断的。甩断了画都不能画，怎么去法国？”
陈升这才意识到自己兴奋地过了头，“校长对不起，我高兴得有些故意。”
“故意的，你还是故意的。”
“不是，是无意的。”
“发觉你象中学生一样勃勃生机。”
“快乐的时候，见什么都有光，不快乐的时候，见什么都无亮。我现在眼中的光亮度有100瓦，走在哪里都阳光明媚，当然，谢谢校长对我的栽培。”他比喻得象个孩子一样的天真。
陈升乘机拍了一顿马屁，让许一鸣乐开了花，生为科班美术老师的校长纵然在这所艺术学校的众多老师中，必定情有独钟美术系的爱徒。
“你啊，又拍我马屁。”
“我没有，真心话。”
许一鸣和陈升再次在开学典礼上碰面，与去年的相遇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曾经这一天是陈升接受许一鸣的安排，让小浪进入美一班，而今是他自己在许一鸣的帮助下离开成为学生，他只感叹时光白驹过隙。
“校长，一年挺快，再一年我又回到这里，美术是我的生命。”
“唉，你回来恐怕我要退休了。不知我还能不能再与你相遇在这个校园里的开学典礼吗？不过，美术也是我的第二生命。”
许一鸣不禁有些伤感，他不舍得这个琴棋书画，歌声嘹亮的园子，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是长青不老的孩子，童真与纯洁让他趣味无穷。
陈升后悔说到这个话题，本来高兴的场面被他自己打破。
“哦，呃，退休，不会吧！”
他装宝吱唔着，许一鸣拍了拍陈升的肩膀，“真的，我今年五十八了，得让年轻人上啊！我要退潮，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说完他苦于天亦老时，人亦老，不服老不行。
“校长，不论您走到哪里，您永远都是我的恩师，是我的校长。是年轻力壮的许一鸣。”
他用慈爱的眼光看着陈升，“加油，陈升，我看好你。你在法国学成回来后，也许，我还在园子里，我们还会有一次开学典礼的相聚。”
“那好，一言为定，我要再一次看到您在开学典礼上的致词。”
许一鸣紧握着陈升的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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